如若真的熬到了春天,那棵树可能就能活下来了。
就会同他院中如今那颗桃树一般,从初绽的绿芽中窥见生机。
大多数时候,他都看着鹂鹂。
他慢她半步,故而能光明正大地看着她。
他不知道自己眸中是什么模样,如若鹂鹂转过头,可能会被吓到吧。
想到这里,殷予怀轻轻垂下眸。
鹂鹂转过身来,轻声对他说着什么。细细听了两句,殷予怀才知道原来鹂鹂是在介绍寺庙的来历。从前他在幽州生活了十二年,但是从未听人说过这些。
他所有的时间,都在书房和练武场。
偶尔遇到陡峭的山路时,他会上前一步,轻轻地扶住鹂鹂。
最开始,鹂鹂有些害羞,后来,好像就习惯了。
殷予怀觉得自己的眼眸,几乎没有从鹂鹂身上移开。
他近乎贪婪地珍惜着每一瞬。
看见鹂鹂有些喘气时,他才发觉是自己疏忽了。
前些日子下了雨,山路难走,比从前陡峭了不少。是他没有考虑鹂鹂的身体,思及此,殷予怀不由得有些自责。
他知道鹂鹂不在意,但还是轻声道了歉。
他已经欠了鹂鹂太多道歉了,如今便是一点,都不要再有了。
他的鹂鹂,值得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。
以后,也会拥有的。
他望着前方的鹂鹂,恰巧碰到她转身,她弯着眸,对他轻声说道:“已经相熟,公子便别唤我梁小姐了,唤梁鹂或者鹂鹂吧。”
殷予怀眼眸怔了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