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秘书察觉到虞枭的情绪,客气地说:“嗯,警方围住案发地后就联系了死者的妻子。”
虞枭点头解释:“警方如果询问完,最好能安排我见一下她,无论死因是什么,安抚遗孀也必要的。”
安排妥当后,赵秘书回到周磬所在的车旁,事无巨细地汇报了她刚才的安排,听完之后,周磬微微挑眉:“他去见死者的遗孀了?”
赵秘书小心翼翼地点头:“我怕有不妥,安排人事经理一起去的。”
周磬大概也猜到是虞枭的同情心泛滥了,但懒得发表意见:“死因打听出来了吗?”
赵秘书压低声音说:“从外观判断应该是意外,但死者家属坚持要求验尸,这样的话,就需要等48小时。”
周磬听到判断,本就不怎么担心的心情,更放松了,感兴趣的问赵秘书:“你刚才说虞枭因为项目经理的话生气了?”
赵秘书斟酌了片刻:“应该是的,我看他表情不对。”周磬压根没想到自己还真碰上一个富有同情心的律师,越发觉得有趣了。
虞枭和死者的遗孀交流不顺畅,遗孀本能地不信任,他只得留下了自己的名片,诚恳地表示,如果需要帮助尽管找他,出来后又问人事经理要了遗孀的住址,随后返回自己的车上,发现周磬居然很听话一直留在车上,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告知给了周磬。
周磬知道虞枭受挫,开口安慰:“你应该不是第一次面对死者家属了吧,怎么还搞得这么狼狈?”
虞枭略显疲惫地叹了口气:“确实不是第一次了,但每次都很沉重。”周磬缓和气氛:“我以为律师干的时间长了,都会渐渐丧失人性呢?”虞枭自我解嘲:“我也是在努力不让自己变得没人性。你打算怎么安抚遗孀?”
周磬按照常规的处理回:“我每年给保险公司交一大笔的意外险保费,不就指着这个时候为我分忧吗?”
虞枭知道自己确实不应该指摘周磬的做法,按照惯例,这才是最正常的处理办法,自己既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替死者说话,但他没法忘记死者的小女儿,她还不明白死亡的意义,就不得不面对自己亲人的离开,虞枭记起自己父母离世时的自己,那种心情只有同样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,随即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。
周磬看他许久没开口反问:“虞律师有更好的解决办法?”虞枭摇摇头说:“你交给我的事情已经办妥了,之后再有问题直接联系我。需要我送你回公司吗?”
周磬边说边跳下车:“不用了,有人来接我。后天的商谈记得准时到。”
守卫森严的封家祖宅门口停了一辆车,左兴胜亲自打开车门,一个着装素雅的女人从车上下来,面容上带着淡妆,脖颈佩戴着显眼的祖母绿项链,略带谢意地问候左兴胜:“民期有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