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聘婷冷哼一声,区区一百两银子算得了什么。
还有这等好事?
在场之人喜上眉梢,就连嘴贱话多的幞头青年也迅速低头,乐呵呵地排队等领银子。他旁边的同伴似乎觉得丢脸,扯了扯青年的袖子。青年二话不说,把同伴推到队伍里,务必多领一份。
徐聘婷见此,冷哧一声:“当真是贱。”
她的声音很响,故意说给众人听,强硬地扇大家的脸。不少人低头掩住羞愤面色,那可是一百两银子啊。
徐聘婷得意地觑宁长乐一眼,随后上了轿,被八名轿夫抬上山。庙祝滑了滑喉结,终是不敢多说,徒步跟在轿侧。穿着青色僧袍的世外之人,在权势面前,和侍从们融为一体。
宁长乐勾了勾唇角。果不其然,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,凡事都要盖过自己一头。
又望向安静领钱的队伍,呢喃道:“山民为生最易足,一身生计资山木。负薪入市得百钱,归守妻儿蒸斗粟。”。
寻常百姓起早贪黑,日入不过百文。大周银价一两一贯,一贯千文,一百两银子相当于一人近三年的做工。生活的艰难,尊贵的县主大人根本不会知晓。
丫鬟久安递过来一碗热糖水,无甚表情问道:“少爷,您在嘀咕什么呢?”
“没什么。”宁长乐吹了吹热气,小口小口地嘬着糖水。
他喝完糖水,把碗递回给久安:“安安,你喝完糖水,在马车上等我,不用随我到寺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