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接到了彭雪青的电话,她是我办的一起案子中受害者的母亲,邀我在那一天下午到分局附近的一家咖啡厅,谈有关她女儿的事情,现在应该还找得到当时的监控录像,到了傍晚的时候,她接到了女儿庄小嫒的电话,电话里的庄小嫒言语多有奇怪之处,我怀疑她被人绑架,推测出她被挟持的地点,把彭雪青送到市局后就一个人赶了过去。”
他深谙审讯的套路,当对方提出问题后就迅速做出了回应,应答自如,给双方省了不少麻烦。
“既然到了市局,为什么不进去说明情况,和其他人一起行动呢?”
“主要是担心拖延的太久,人质就会越危险,而且我信任市局的同事,相信他们的办案水平和行动力。”
“你知道擅自行动会带来多么恶劣的影响吗?”
“知道,但以当时的情况,我没有时间多想,抱歉。”
周悬看着他,叹了口气,“那么化工厂内发生了什么,你在现场的几小时里都做了什么?”
姜惩一五一十地交代了那天的遭遇,包括被布置成十年前现场的背景、程让杀害庄峥仁、秦数被绑、救援庄小嫒的诸多细节。
他补充道:“在程让动手之后,我遇到了一个人,虽然没能看到他的长相和声音,不过我怀疑,他是殷故。”
杨霭追问:“有什么证据吗?”
“没有,只是猜测,或者说是直觉吧。”姜惩知道两人根本不会把他的怀疑当作重要参考,甚至可能反过来怀疑他,有点后悔多说了这句话。
周悬人如其名,与他周旋起来,说话也相当有分寸,“关于这一点,我们会查证的,那么在你被……抱歉,提到对你来说并不是很好的回忆了。”
“没什么,我被长宁市警下令击毙的时候,刚刚从地下室里找到了被绑为人质的庄小嫒,她受了惊,小姑娘害怕得不敢从那幽暗的小房间里出来,我劝了她很久,她好不容易才放下戒心,愿意跟我一起离开,周围的灯光突然亮起,又把她吓到了,我听到现场指挥说击毙我时其实没有太多想法,也来不及多想,甚至以为这是程让安排的情节,我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会开枪,但不管会不会遭遇那种情况,我都必须保护好我的受害人。”
杨霭停下记录的手,略有些讽刺地看着姜惩,“姜副队还真是舍己为人,可那厂房里明明有很多高大的集装箱可以作为掩体,为什么你不带着你的受害人躲起来呢?”
“实话说,我办不到。”姜惩叹息道,“我当时的体力和精神状态已经快到极限了,把庄小嫒拉上来的时候,我的手抖得厉害,没有余力再把她送到别处了。”
周悬看了杨霭一眼,后者耸了耸肩,把刚才这段话记进了笔录里,不再多言。
周悬问:“我们都知道在那之后你的肺部被射伤,现场又发生了爆炸,那种情况下,你受了那样的伤根本没法独自离开现场,而事实却是你获救了。我并不怀疑你的伤势和遭遇,但以当时的情况,最直观的猜测就是有什么人带你离开并救治了你。”
姜惩能猜到他接下来的问题比起杨霭的嘲讽更加尖锐,在对方还未发问时便摇了摇头。
“可以换个问题吗,这件事到目前为止,我还不想回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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