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隽嗤笑一声,意有所指,“敝帚自珍。”

陶宁雨感觉越隽其实是有些瞧不上农民这个职业的,之前也是,好像她的土地很不值一提一样。但是陶宁雨不这么想,也从不为自己种地而自卑。粮食一直是生存的最重要的资源,她所处的时代历史中还有重农抑商的传统呢,农业明明是一切的基础。

越隽家境好,不知农民的辛苦,只因自己享受了荣华富贵便有了优越感,自然瞧不起那些为了谋生而辛辛苦苦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辛苦人民。

“怎么?不服气?”越隽轻飘飘地看她一眼。

陶宁雨犹豫了一下,知道自己不应顶嘴,但还是道:“农本就为天下之本。”

越隽看着她的脸,陶宁雨并未抬头,只低垂着眉眼为他洗手,纤长的睫毛倔强地挺翘着,在脸颊上打下一片阴影。“所以那些孩子们就该一辈子都活在地里?大字不识一个?永远秉持着所谓脚踏实地的观念,每个后代都被困在这个乡村?”

陶宁雨惊讶地抬起头来,越隽说这番话她是没有想到的,她以为越隽只是单纯的瞧不起农民,就像那些普通的贵族阶级瞧不上工薪阶级,没想到……

“公子……”她拧着眉低低叫了一声,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越隽的手已经擦拭完毕,他轻巧地收回手。陶宁雨回过神来,站起身,却见越隽忽然低头问道:“那是什么?”

陶宁雨低头一看,是白闲的手帕。她在房中换衣服时手帕掉了出来,匆忙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拿起来塞进了兜里。

刚刚起身有些匆忙,再加上可能匆忙间本身放得也比较浅,这条手帕就轻飘飘地自己掉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