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顿了一下,有些心虚地抬头看了越隽一眼。他闭着眼,眉眼平和,好像混不在意。
收回手的时候才听见越隽的话,“可不就是在等死么?”
陶宁雨诧异地望去,越隽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。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,忽然勾起唇角笑了一下。那笑的意味她分辨不清,只觉得心头被猛地撞了一下,有些钝钝的疼痛。
越隽把那只攥着手帕的手从被子下拿了出来,摊开了慢条斯理地叠起来。手帕中心红了一大片,甚至越隽的手心也染上一点红。
陶宁雨呼吸一窒,眼见着越隽神经质地摊开又叠好,叠好又摊开。他忽然又咳了一声,抬头冲陶宁雨露出一个笑,雪白的牙齿上沾着血,有一道血顺着嘴角留下,有种残酷的美感。
陶宁雨却下意识地退了一小步。
越隽的眼神锐利起来,“你怕?你怕什么?”他拿起手里的帕子拭去嘴角的血,随后随意地扔在地上。“怕你就滚啊。”他有气无力地靠在床上,眼神却是嚣张的,无所谓的,挑衅的,好像在引诱别人任意伤害他。
完了。陶宁雨默默在心里道。越隽不会疯了吧?
她并不擅长照顾病人,面对如此情况也不知如何是好,沉默了一会儿对外面道:“拿些干净毛巾和水盆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