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秀芝知道自己也帮不了什么忙,就想着等阮文回来后能睡在温暖柔软的被窝里。

她先把这被子拆洗一遍,等着周末大太阳就拿出来晾晒,管保让阮文寒假回来后,能睡个好觉。

阮秀芝咬断线头,觉得一直低头脖颈有些酸疼,她抬起头来转动下脖颈,余光看到了蹲在门口的罗嘉鸣。

小罗同志,你怎么在那里蹲着?

阮秀芝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,她刚要起身去给人倒水,罗嘉鸣先一步进来了,姑姑你忙,我就是想看着你忙。

虽然这并不是给自己纳被子,可是天底下母亲对儿女的一片爱心,大抵都是这样吧。

罗嘉鸣心里想着。

阮秀芝还是去给他倒了杯水端出来,你今天歇班,怎么没出去玩啊。

她知道阮文和这个小罗同志不太对付,可人家到底于她侄女有救命之恩,而且又跟小谢是袍泽兄弟,再加上如今阮文又不在家,阮秀芝还是跟罗嘉鸣闲话起了家常。

她平日里在学校还好,可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不免烦闷了些,有个人说说话倒也是好的。

没什么好去处。罗嘉鸣看了眼家里的厢房,姑姑,能跟你商量个事吗?

你说。阮秀芝引线,她死活引不进去,那线头就是在针鼻那里乱动,穿不进去。

罗嘉鸣拿过来帮她把线穿好,我单位那边兄弟结婚,他家里人多住不开,所以想借我的屋子住,我原本是打算回家住的,不过我跟我爸和小妈又不对付,能不能在你这里住几天啊?

嘶。

针尖扎了手,阮秀芝倒吸了一口气,看着那芝麻粒大小的血珠,她吮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