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爱梅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过,可是棉厂那么多人的生计都压在她的肩头,她能怎么办?
撒手不管吗?
她做不到啊。
看着几乎要哭出来的人,阮文低声叹了口气,您拿什么还啊。
她这低低的一句,让邱爱梅一下子愣在了那里。
我虽然没怎么管过那边纺织厂的事情,但我也清楚,现在做纺织厂有多难。咱们国内现在最多的是什么,不就是纺织厂吗?新上的机器,新的生产线,还有新的布料,这些二棉厂有吗?还在生产棉布灯芯绒?我想问下邱姐,你们去外省做展销,卖出去了多少?
邱爱梅一下子愣在了那里,你,你都知道?
我不知道,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还做什么工厂,我怎么养活这么多的工人?我不知道,就被你三两句劝服了,大笔的钱投进去打了水漂,我对得起我厂子里的那些工人吗?
阮文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,您又何必呢?二棉厂什么个情况你不是不清楚,为什么非要把我拉下水?觉得我浑身泥泞摆脱不了,就不得不帮忙了吗?
不是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
阮文冷笑了下,您到底什么意思我也不想猜,我今天下午刚回来,脑子真的转不动。邱姐,我曾经真心想要帮棉厂,可最后是你们舍弃了我,不是吗?
邱爱梅在听到这话时,宛如犯人被判了死刑,她一下子僵硬在那里,阮,阮文
当初姓张的捐款逃走,整个二棉厂瘫痪了似的,阮文提出了解决的办法,可工人们想要她补齐所有的工资,这让阮文缺席了后来的竞拍,才有了祝福福接手二棉厂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