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晓往村子中央看了一眼,“你看见那根竿子了吗?”
“看见了。”
“这里的人靠这个辨别时间,等你发现竿子的影子指到1号,就是治疗室祈福室那里,你就出来。这里虽然没有路灯,但是月亮很亮的。”
钱孙李想起来,中午杨国刚就是看了看竿子的影子,知道的时间。
“明白了!”
两人商量好见面时间,便又各自原路返回。钱孙李进房间时,室友们还在呼呼大睡,他轻轻躺回床上,这时才发觉自己饿到头晕,之后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。
第二天早上,还没吃饭就被拉着去上了早课,钱孙李两眼发黑,险些要晕倒。台上那些对欢喜佛的歌功颂德,他是一个字也没有听清。只能看见上台的人都特别激动,甚至有人在台上哐哐磕头。钱孙李看得浑身不适,有些反胃,又有些心慌。像是看完了一场荒诞又恐怖的戏剧一样,早课结束了。大家从课堂往外走时,还有人沉浸在刚才的气氛中,无休无止地抹着眼泪。
而钱孙李无心与他们共情,他只想着一会儿怎么搞到多一点的米饭。
站在队伍中央,他偷偷把头发散了下来,昨天没有洗头发,现在稍显不顺滑。他用手好好顺了顺,又把双手搓热在脸上好好揉了揉,然后把头发全都捋到了一面。他回头对着在身后排队的男人眨了眨眼,有微微笑了笑。
后面那个男人一愣,然后脸红了。
能行!
钱孙李这两天观察了一下,这里的人都是有些年纪的中年人,男人就不说了,不是面黄肌瘦,就是白袍子那样的糙汉。女人也大多蓬头垢面,加上他们一天三次课,哭的哭叫的叫,一个个看上去都有些神经兮兮的。这样的环境下时间久了,只要眉清目秀,即便钱孙李是个带把儿的,也能晃得那些男人们一愣一愣的。钱孙李真是要感谢自己留长发这个决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