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慢慢靠近打饭的白袍子,胜败在此一举了。
先是拢了拢头发,不多不少遮住少半边脸,然后稍微矮下点儿他一米八左右的身子,然后低着头,翻着眼睛看了那白袍子一眼。他明显看到那个白袍子咽了下口水。然后他捏着嗓子,轻声说,“我从昨天就没吃饱,能多给我一点儿吗?”
白袍子盛饭的手抖了一下。
钱孙李看到那被抖下去的菜,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。怎么,全世界打饭的人都有帕金森吗?
看来要使出大招了。他带着哭腔用气声说,“哥哥,帮个忙吧。”
那个白袍子显然有些混乱,好像是在跟自己的生理反应做着激烈的抗争。最后,他的理智屈服了,狠狠地往钱孙李的盘子里加了一勺米饭,一勺菜。钱孙李接过盘子的时候,他还怒气冲冲地压低声音说,“快吃!”
“谢谢哥哥!”钱孙李甜甜一笑,长发往后一甩,好像在对他说,用飘柔、更自信。
不过他也没有张扬,稍微用手遮挡了一下自己饭盘,坐到桌子上,跟大家一起喊完那奇怪的口号之后,还没等别人看清他盘子里的饭菜多少,他就已经吃下去一大半了。
然后他就发现刚才给他盛饭的那个白袍子有些奇怪。他吃饭的时候,那个人总是往他这边看。
靠!钱孙李心想,他不会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吧。而且看那个男人的眼神,他想插的怕不是柳吧。他想着,脸埋在饭盘里,翻着眼皮偷偷看那个白袍子,那个白袍子竟然回了他一个飞眼。
钱孙李差点把饭吐出来。他不理解了,那人这么快就接受自己被男人诱惑了的事实吗?竟然一点纠结都没有?还是说,那人正好有什么奇怪的癖好,被钱孙李赶上了?他看着盘子里的饭,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“为五斗米折腰。”怕是他脑子里的“折腰”还要更加具象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