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愣愣被清荷扶住,攥着衣袖的手更紧了些。
刀剑的相碰声不断地传入她的耳中,恍若研细了她的神经。
心中恍若压了一颗沉重的巨石,在神经被研细的这一刻陡然放下,瞬间的欢愉攻击着她的大脑,经受不住的喜悦让她的心跃动得前所未有的鲜活。
她要很努力,才能不转身。
她要很小心,才能控制住自己眼眸中无意识的泪。
清荷以为她吓着了,在清荷的眼中,她眸光涣散得像意识模糊了般。清荷死死地搂住她,担忧地唤着她的名字。
但她知道,她是清醒的。
这大概是她这几日以来,最清醒的时候。
你说对吗,谢嗣初?
*
她没有转身,却能听见那人的呼吸。
那呼吸很细,混在刀剑声中恍若湖面深处微小的波澜,瞬间发生又即刻消散,但她知道就是谢嗣初。
她赌赢了。
在小院前,她不敢推开那扇门。
她怕看见一些什么,又怕看不见一些什么。
她的心在那一瞬间软得可怕。
她不知道如若她得到了那个答案,那个她绝不可能接受的答案,她会变成什么模样。
她从很久之前便开始布局了。
那日在城墙之上,雨丝冰凉,她孱弱不堪。
她看着跪在城墙之下的谢嗣初,咽下喉间的甜腥,轻轻地垂下了双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