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年,弗雷尔一直处于人格不稳定的状态,瞬间就完成来回切换几乎是常事。
所以哪怕他们认识了好多年,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弗雷尔人格这般稳定的样子。
“很抱歉”,弗雷尔摊开了手,认真而又直白,“一点也没好。”
拉尔德:“那为什么只有您出来?”
“伽尔斯来了,他觉得我比他更会带孩子”,弗雷尔说,“另一方面,安格斯走了,他觉得我比他更会哄他。所以,我就待的时间长了些。”
“不过”,弗雷尔微笑起来,“他现在也醒着,你这么说,不怕他难过吗?”
“他才不会难过”,拉尔德似乎有些无奈,他摸了摸弗雷尔的头发,“这种日子,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?”
“虽然我现在的年龄不适合”,弗雷尔说,“但我还是想说,摸头会长不高,不准摸。”
“你都快一米九了,再长高就不能看了”,拉尔德嘴上这么说,却还是收回了手。
“我觉得你对我们的态度很奇怪,对我像是父亲,对他却是臣子”,弗雷尔说,“你真的不觉得你双标太严重了?”
拉尔德:“不觉得,我今年已经四百五十岁,本来就到了做你父亲的年龄,把你当朋友,却把其他同年龄的人当小辈,我才会觉得自己双标。”
“更何况”,拉尔德顿了顿,“你的年龄一直停留在一百岁不是吗?”
一般情况下,只有在遭受过重大伤害,主人格无法面对乃至无法存活时,一个人才会分裂出其他人格,以此来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,保证自己的机体能够顺利存活。
弗雷尔就是在这种情况下,分裂出了其他人格,让其承受了记忆中最痛苦的部分。
可谁也没想到的是,分裂之后,承受痛苦的副人格竟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长大,本该好好成长的主人格的时间却停滞了,一直停留在遭受伤害时的一百岁。
若只是如此也还好,但弗雷尔的两个人格全都处于清醒的状态。
也就是说,无论是作为一百岁的孩子,还是作为两三百岁的成年人,他们都经历了同样的时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