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做不到,就趁早结束这种荒诞的假面关系。
霍西悬想,她没有说出口的下半句,就是这个意思。
他觉得她是听说了什么,不然不会如此咄咄逼人。需要被当成合作筹码也好,不得不陪着他、陪着霍家演戏也罢,这一切并非任绡的错,她也只是一个无辜牵扯进来的女孩子。
在钟隐出现之前,他可以随波逐流。但心上人重又回到他的世界,霍西悬没办法再勉强自己和一个不爱的人结婚,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绑在身边。
为今之计,只有解除和任绡的“婚约”。
那后果有多重,他不是不懂。他有面对暴风雨的力量,只是还需要一点勇气。
“爸爸你看,”男孩趴在玻璃窗旁,“下面有灯。”
虽然窗户已经锁上了,但是对孩子的安全教育还是得有。钟隐并没有一起凑过来看,只是告诉他不要靠近窗边后,招呼他过来喝牛奶。
盐盐双手握着杯子,埋头喝,再抬头嘴唇一圈白,像胡子。小孩问:“那个叔叔为什么要把房子送给我们呢?”
“是借给我们,不是送给我们。”
“那为什么要借给我们呢?”
“因为我们现在有困难。”
盐盐想起幼儿园老师说的:“有困难的时候,朋友要互相帮助?”
幼儿的思维是直线的,在他们的世界里,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非黑即白。伸出援手就是朋友,对他好就能记得。
孩子说得没错,朋友的确该互相帮助——如果他和霍西悬还能算作朋友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