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景棠起身,拿开烟,笑着说:“呀,退步了退步了。呀,怎么还赢了呢?”
语气何其欠揍。
沈栖被他逗乐了,笑了出来。
从台球厅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,黑蒙蒙的还飘着细雨,周景棠和沈栖一起回家。
四周突然静了下来,沈栖觉得自己的心也开始静了下来。这段时间他总是很想时时刻刻都在家里陪着沈清竹,却又害怕回去。
他走得很慢,跟在周景棠身边像只企鹅。
“怎么走这么慢?”周景棠说,“你不是一向都是骑风火轮吗?”
沈栖笑不出来了,说:“我妈身体更坏了,回去听她咳得昏天黑地,挺揪心的。”
周景棠沉默了一会儿,揽过沈栖的肩,安慰他:“没事,阿姨会好起来的。”
沈栖知道她不会好起来了,却又不忍心反驳。
路再远还是走到了,周景棠把沈栖送到了楼下,看着沈栖进去了才离开。沈栖一个人摸黑上了楼,推门进去果然看到了沈清竹扒着床咳嗽。
“栖栖……”
她突然一个不慎,翻身掉到了地上,吓得沈栖连忙过去扶她。
这一扶起,发现她眼睛已经无法聚焦了。
沈栖吓得手足无措,眼泪掉下来,慌乱地跑出去喊:“景棠!景棠!你走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