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想听真相吗?也对啊,像他这种从小生活在象牙塔里的王子,怎么能接受得了我那腌臜的内里呢?
不,不是这样,他不知道这是我的算计。
那就是腻了吧?连包养关系都厌倦了啊?还是被父母发现了?
晏尧用力来扇了自己一巴掌,耳朵里嗡嗡的振动盖住了心里乱糟糟的杂念。
疯了吗?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季竹弈?
他冲进洗手间,穿着昂贵的衬衫,手工的皮鞋,被冷水淋了个透彻。
冷静下来的晏尧收拾干净自己。
按照计划,接下来他应该向季竹弈表明爱意,跟他公开恋爱关系,然后试探他三年前分手的理由,轻描淡写地找一个借口圆上这个谎。
但晏尧突然打乱了快要终局的棋盘。
晏尧习惯于撒谎和演戏,这样总能让别人认可他,崇敬他,然后奉上利益。
可他突然发觉自己虽然口口声声说着“季竹弈是不同的”,却还是对他有诸多隐藏。
他曾把这罪责归咎于“爱”,但“爱”不应该给季竹弈画地为牢。
这一次,把选择权交给季竹弈吧。
晏尧驱车返回自己的公寓,几个月没人到访的房子兀然被打开门,楼道的风灌进来,吹起了纷纷的灰尘,在外面借进来的光里,翩飞萦绕着一身寒气的晏尧。
床底下的箱体里,有一本磨损严重的老相册。
季竹弈没跑太远,当夜凌晨一点就在隔壁市的酒店住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