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聘抱起潋止宫的脚踝轻轻揉了揉,潋止宫皱皱眉咬了牙,却笑着看着杜聘。杜聘见他又对着自个这样笑,便抬手在他胸口拍了一下,然后道:“爷,您还是瞧瞧怎么出这儿吧,又犯什么痴?”
潋止宫抓了一把土在鼻子尖闻了闻,皱眉对杜聘道:“这坑底的土是特制的,像草木灰混了香油,十分滑腻松软,那怪物闻到香味掉进陷阱,不会受伤但也很难爬出去。”
“这是香油的味道?我还以为是你身上的香味呢。”杜聘从潋止宫手里捻起一点土闻了闻。
潋止宫被逗笑了,便说:“袍服熏香是礼仪,荀令留香也是中原风雅。”
杜聘听了这话就来气,冷嗤一声道:“你这么懂中原的规矩,难道不知道赐妇人衣是羞辱的意思吗?”
“嘶。”潋止宫脚踝吃痛,一手握住杜聘的胳膊这才道:“在我国赏赐十二单是尊荣,被赏赐的臣子还会披着到处与人展示,以示恩宠。况且赐女子袍服,赐缠头都是最寻常不过的事,我从不知道中原忌讳这样的事。”
“真的是恩宠?”杜聘还是有些怀疑,手里的动作放轻了很多。
“武陵年少争缠头,一曲红绡不知数。唐风如此,我原以为这里也好这些。却不想还有这些不同。”
“赏些布匹丝绸那都寻常,偏你给什么女子衣衫,难不成瞧我像个女儿身?”
“若是个女儿身也没有不好,我的院子正缺个管事的主人。”潋止宫握住杜聘揉脚踝的手道。
杜聘并不看他,只道:“你就说些这个话,你是能做我的主子,还是把我变成主子,何苦想这些有的没的,想好了怎么出去才是要紧。”
说罢杜聘站起身,试了试那高度实在太高,就是两个人叠在一起也是上不去的,还好下头稻草铺得极厚,否则真要摔出个好歹来。那四周的墙有一丈高都涂了混了香油的草木灰,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。除了等人来救再没有别的法子。
潋止宫斜躺在草堆中,衣襟散乱,褪了鞋袜,懒懒地看着杜聘着急。
“你还笑,若出不去烂在这可如何了得?”杜聘见那潋止宫那张俊美的脸庞带着媚笑,惹得他心里麻乱乱的发慌。
“无妨,晚膳前便会有人来查,你且静坐就是了。”
“我坐不住,心里发慌。”杜聘粉面带臊,不敢再去看潋止宫那副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