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便说吧,儿臣要给世人交代也要给自己交代,有些孽缘既然种了,能补便补了,何必再造孽啊。”皇帝抿了抿嘴,有些怜悯的道。
“造孽?”
皇帝无奈地笑笑道:“朕年少时狂傲,招了一宫嫔妃,白白耽误这些女子的青春,现在想来不是造孽吗?”
这么多年,太后是看着皇帝长起来的,虽然名义上的母子之间一直有隔阂,但她对皇帝的了解并不比真正的母亲要少。
太后笑道:“皇帝还是心软了。”又捻着帕子指着他道:“你以为把她们当外头的官儿一样用俸禄养着就是对得起她们了,可现在反倒可怜她们孤苦。薪儿啊,你比从前更懂人情了。”
“年岁长了,有些事自然就想的不同了。”
太后端了茶噙了一口,悠悠道:“皇帝,表面功夫做得再足,到底都是自欺欺人,后宫里没有子嗣,哀家这老婆子不去啰嗦,也有的是人会去啰嗦。”
皇帝被这话说的面色更加阴沉,好像被人戳到痛处,敬事房的彤史已经七八个月没有更过了。他内心似乎定了个不成文的规矩,不再搭什么空架子了,既然都是假的,何必再装什么脸面。若不是立后一事早早定了,不肯对群臣出尔反尔,等拖到了今年,怕他也不一定再提。
“谁要啰嗦就去啰嗦,朕不放在心上!”
太后见皇帝心神有些动荡,反倒做出一副和蔼的样子道:“薪儿,其实宠爱男子也没什么,你父皇还爱那张将军呢,就是你叫师傅的那个,你瞧,也不耽误你们这几个孩子生养。”说完这话,太后忍不住用帕子捂住嘴轻蔑的地笑了起来。
皇帝面色铁青,见太后半点脸面也不给他留,连父皇的私隐都要被拿出来宣扬,他颤着声道:“母后自重。”
“自重?哀家还有什么可被敬重的,选妃立后都是皇帝说了算,连后宫的事现在也是宁妃在管,哀家好一身松快,还怕什么?”太后冷笑道。
皇帝闭上眼,咬牙让自己平静,缓过神色对太后道:“儿臣知道母后只有庆阳这一件心事,儿臣自然给母后办好。”
“你?”太后面色大变,手点着皇帝身子颤抖起来。
“你要对庆阳做什么?她可是你嫡亲的妹妹,你居然要拿她做文章!”
皇帝似笑非笑道:“母后多虑了,儿臣当然知道她是儿臣嫡亲的妹妹,所以儿臣一定要把她嫁给她心爱之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