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氏伺候晋国公更衣时,忍不住叹道,“三郎这孩子,若真不是读书的料,倒不如早早跟你去军中磨炼。我怕再留在府中,真养成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。”

“别愁,三郎这孩子我看着呢。”晋国公握住妻子的手,笑着宽慰道,“男孩子这个年纪最是难驯,你越管他,他越是跟你唱反调。况且今日的事,细细论起来也不是什么坏事。”

乔氏抽出手锤了晋国公胸口一下,嗔道,“还不是坏事?若不是阿缙恰好路过,云黛都不知道要被那小贩拉去哪!”

晋国公道,“是,这次的确是三郎毛躁疏忽。但你细想,今日两个孩子一道跪在咱们跟前,云黛给三郎求情,三郎主动担责,俩人争先认着错,不是比先前亲近了许多?吃一堑长一智,有了这回教训,三郎的浮躁性子也会收一收,做事之前也会多多思量后果。”

乔氏想想也有这么个道理,面色稍霁。

晋国公见自家夫人不再蹙着眉头,暗暗松口气,搂着她一道入帐歇息。

*

清夏轩里,奶娘一边抹泪,一边替云黛涂着药。

“姑娘您在家从未被挨过打,这才入国公府多久,手打成这样,膝盖也跪青了……那世子爷也真狠呐,怎么就挥得下手!”

“奶娘,我没事的。今日也是我做错了事,错了就该罚,三哥哥比我罚得更厉害呢。”云黛故作轻松道。

奶娘擦了下泪,心头闷想,三爷那是自找的,哪有这样的公子哥,带着姑娘家去钻狗洞逃课的!

药涂好了,云黛坐在榻上等着药膏干。忽而琥珀走了进来,说是郑嬷嬷来了。

云黛一惊,下意识把松垮的丝绸裤管放下,又想找个东西把手给遮住。

不过还没等她寻到,郑嬷嬷就走进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