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他低垂的眼睫往上飘浅白的烟雾。
苏知云拉紧了一些自己的衣领,外头的风吹得他头发都哗啦啦地乱飞,遮住了眼睛。
“你还没睡?”
顾泽欢转过身来,苏知云看见他手里捏着一包空了的烟盒,对方将烟盒攥紧成了一团随手丢进垃圾桶里。
“抽烟对身体不好。”
好半天,苏知云这么说,觉得手指都叫风吹得冷得发痛了。
又倏然刮过来一阵子风,吹得树叶都沙啦啦作响,冬天的寒意总是来势汹汹,不一会儿就将你肌肤上的所有热量舔舐得干干净净,留下砭骨刺痛的冰凉唾液。
“走吧。”
顾泽欢将还没吸完的烟掐灭了,抓住了苏知云的手腕往房间里走。
他的肌肤很凉,互相摩挲也生不出多少热来,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到封存在古老冰川里的艳尸。
门倏然关上了,隔绝了寒意。
顾泽欢的动作让铁门簌簌掉下来些红色漆片,倏然喷溅的血迹似的落了一地,他把打火机收起来,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糖,向苏知云丢了过去。
苏知云下意识接住了,摊开掌心一看,是包阿尔卑斯的夹心水果软糖。
顾泽欢打开了客厅里的灯,幽暗的,影影绰绰,他俯身在木柜里翻找了很久,找出来一叠厚厚的碟片。
“你喜欢看什么?喜剧片行吗?”
顾泽欢这么说着,他手里捧着整整一本碟片,还能闻到轻微灰尘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