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思思坐在窗边,从居民楼缝隙之中爬上一条蜿蜒的枝蔓,她穿着松柏绿的棉布长裙,长发如瀑,过于夺目的阳光几乎要使她的发梢浮起一层灿烂的金色。
顾泽欢敲了敲一旁大敞开的木门。
林思思伸手压下自己翻飞的长发,微微转过身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
她讲。
铁门被敲击,在寂静无声的夜里蓦地响了两声。
“咚咚。”
顾泽欢睁开了眼睛,从梦境里转醒,一旁墙壁上挂着的时钟,指针正指向晚上十点半,他打开一旁的台灯,坏了一根的双管灯“滋滋”响了几声才不情不愿地亮了起来。
顾泽欢趿拉着拖鞋去开门。
门外站着浑身湿漉漉的黑色小狗,从发梢和衣角都在往下淌水,不期然在夜色之中响起一声雷鸣,映亮了他的背影。
顾泽欢伸手抚过他湿漉漉的头发,抹掉对方眼睫上啪嗒一声落下的一滴水。
苏知云的脸叫雨洗得发白,嘴唇冰凉。
顾泽欢的手在深夜里被雨水反衬得温暖,闻上去甚至有点像烤化了的玉米糖,甜滋滋。
“像落水狗一样。”
顾泽欢说。
苏知云什么也没有讲,顾泽欢什么也没有问,他打开了门,毫无芥蒂地接纳了来自深夜的访客。
苏知云就这么湿漉漉地、狼狈不堪地走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