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泽欢去卧室里找出了苏知云上次穿过的衣服和用过的毛巾,拿了出来丢在沙发上。
他眼睛抬起头看着人的时候总有种无声的情绪,不言不语也能让人知道他想要说什么。
苏知云捡起了沙发上的毛巾,慢吞吞地走进洗手间。
从门缝里溢出些蒸腾的白色雾气,在昏黄的灯光底下缓慢蔓延,顾泽欢打开电视,挑选今天晚上要看的碟片,一旁的电扇转着,嗡嗡直响。
不过多时,苏知云从浴室里趿拉着拖鞋走了出来,沐浴露与洗发水的味道随着大敞开的门蜂拥而至,霎时间填满整个客厅。
洗干净的苏知云倒没有那么像湿漉漉的小狗了,头发还乱翘着,身上散发着热腾腾的水汽,混杂着甜腻的沐浴露味道。
苏知云擦头发的动作停了停:“你什么都不问我吗?”
从顾泽欢嘴边往上溢出一片云雾,笼住了眼睛,他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背心,深深的锁骨在阴影里像是窝了一碗糖水,咬着烟低头认真寻找适合的电影。
“你想说的话自然会说,你不想说的话问了也不会开口。”
苏知云沉默了一会儿,忽然抢过顾泽欢嘴里的烟,狠狠嘬了一口。
顾泽欢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一言不发。
苏知云只觉得这烟又呛又涩,骤然吸入简直让人忍不住想咳嗽起来,他调整呼吸,从齿间缓缓吐出一口,转头堵住了顾泽欢的嘴。
苏知云倾身压住了顾泽欢,像婴儿吸吮奶嘴一样笨拙地寻找撬开唇齿的方法。
昏黄的灯光,升腾的烟雾,沾了湿漉漉水汽的手臂,分不清究竟是鼓噪的汗,还是湿润的水,电风扇在一旁嗡嗡转着,从窗户里偶尔泄进一些凉风。
顾泽欢的嘴唇又叫苏知云咬破了。
苏知云像是着了魔似的对着那块破了口子的地方反复舔舐吸吮,尝到一点黏腻的咸津,混着一点微不可见的甜,肆意倾泻自己的郁躁与苦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