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洗干净了晾晒后的衣服。
苏知云在原地愣了一会儿,才伸手接了衣服,轻声说了句谢谢。
热水将疲倦也一并冲走了,他洗完澡之后抹了一把冰凉的镜子,擦出张朦胧的人脸,水雾弥散的房间湿气浓重,镜子很快又变得模糊不清起来。
即便模糊不清的镜子也能清晰倒映出耳朵依旧通红的自己,苏知云缓缓吐出了一口气,他提起自己的衣领,低头嗅了上面的味道,是和顾泽欢相似的青柠檬洗衣粉。
少年的耳朵不知不觉间又红了一些。
苏知云推门出去就看见顾泽欢蹲在玄关处换鞋。
“要出门吗?”
顾泽欢将脚踩进运动鞋里,淡淡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
苏知云当做没有看见他拿在手心里的白色信封。
“你要去哪?”
“图书馆还书。”
顾泽欢明目张胆地撒谎,苏知云也装作一无所知,他捡起桌子上的发绳,将自己散乱的头发扎好。
“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他原以为顾泽欢会拒绝,或者是继续编造出另一个谎言,然而顾泽欢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同样看破不说破:“好。”
能让顾泽欢受那么重的伤,显然不可能是一个两个人能做到的,昨天顾泽欢出门,多半是去见了谁。
契机就跟那个白色的信封有关。
苏知云回想着顾泽欢身上的伤,眼睫垂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