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抵着门口,他蜷缩着腿,安静的时候模样显得脆弱、病态、敏感,像一个忧郁的白衣少年,唯独不像一个会把人强行关在房子里的精神病患者。
顾泽欢的目光往下落了,那些书籍都是一些有关于护理方面的东西。
苍白的烟从指节分明的手指往上飘,他只看了苏知云一会儿,又移开了视线。
红腥的火映亮了他的脸,眼睫浓秀,看不清究竟在想什么。
烟灰扑簌簌落下,又在转瞬之间叫风吹走了。
到了晚上,顾泽欢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,他睁开眼,看见苏知云往这里走过来,自己的腿则不知何时叫被褥层层包住了,动弹不得。
苏知云伸手抚摸他的脸,有点冰凉。
“会有点疼,你可以叫,没关系的,这里离市区很远,没人会发现你的。”
他讲这话的时候一点也不显得暴戾,而是十分平静的,和缓的,苏知云手里的铁锤墨黑沉重,拖拉在地板上发出闷响。
“不疼的。”
他仿佛催眠一般轻言细语地说,反复地说。
“不疼的。”
……
苏知云低头亲吻顾泽欢沾满鲜血的掌心,他柔顺头发垂落下来,裹住脸颊,喃喃自语。
“这样你就不会走了。”
这几天苏知云的精神反倒比先前要好多了,他就像一株终于收到灌溉的植物,倏然间变得生机勃勃,眼眸闪闪发光,亮得怕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