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十分细致地照顾着顾泽欢的起居,不厌其烦,甚至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把轮椅,
偶尔天气好的时候苏知云会推着顾泽欢来到花园里。
外头是一片荒芜,杂草丛生,什么也没有。
他仿佛没有看到一样,指着一棵枯死的树藤说:“这里可以种蔷薇花,要种白色的,因为到开花的时候会很漂亮,花瓣会像下雨一样扑簌簌落一地。”
“如果你比较喜欢其他颜色,我们也可以换,你喜欢什么颜色?粉色?还是红色?”
顾泽欢膝盖上盖着薄毯,风吹起他的头发,不言不语。
苏知云继续自言自语。
“不过这里也不好,雨季太长了,他们都说腿脚不方便的人在下雨天会骨头痛。”
一天,两天,三天。
顾泽欢依旧不发一言,他是因滔天大罪被割去舌头的囚犯,传递痛苦的神经却长在了完好无损的苏知云身上,他要被这样的冷暴力逼疯,逐渐变得喜怒无常,要彻底发疯。
屋内的白瓷瓶叫他发怒的时候砸的稀烂,买来的木槿花、百合花、洋桔梗、红玫瑰都洒了一地,苏知云光脚踩在上面,刺出了血也不觉得疼,只是盯着顾泽欢。
“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?”
顾泽欢坐在床上,侧着头,眼睫上有尘埃飞舞。
他陷在无处可逃的困境里,像困在高塔上的公主。
看起来这样脆弱,穿着白衣,简直没人会苛责他。
苏知云走了过去,他跪在顾泽欢的脚边,用沾了血的手指轻轻握住对方,然后低头亲吻。
如果没有意外的话,日子应该就会这么平静无波地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