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日记里,商书奕几乎歇斯底里,字迹潦草不堪,说我不想截肢,我不想活。
那个“活”字被泪水打湿,晕染成一团黑雾,写字的人像是和那薄薄的一层纸张有仇,固执的在上面写了一遍又一遍。
“我好痛。”
“我害怕。”
“我想死。”
“我不想活。”
她这时才惊觉,女儿才二十出头,怎么会不害怕。
叶相行喊了卡。
演母亲的老师迟迟没能出戏,抱着日记哭得不能自已。
叶相行感到压抑,眼睛酸涩无比,乘大家都没缓过来,悄悄的走了出去。
医院住院部在提前筹备跨年演出,走廊里挂了许多气球,五颜六色却仍不改医院萧瑟。
他在花园里找了个长椅坐着发呆,也没过多久,左肩被人拍了拍,他转头看见是陆晏存,便往边上挪了挪位子。
陆晏存顺势坐下,道:“我让大家中场休息了半小时,导演没意见吧?”
叶相行摇头。
“我以前很怕来医院。”陆晏存说。
“没有人会不怕医院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