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惊云轻声唤他名字,连唤了好几声,阿卓才终于回过神来:“公子有何事?”
林惊云遂笑道:“方才与你说话儿呢,却不想你心思早已不知飘到哪里去了,害我白唠叨了一场。”
他坐在铜镜前,满头乌发散落在肩上,阿卓则站在他身后为他束冠,透过铜镜两人的视线交错在一起,惹得阿卓心底漏跳一拍,匆匆别过眼,耳根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小片红晕。
“……公子何事?”
林惊云摇头笑道:“你待在我身边这么久,还不知你家在哪呢。”
“我……”
阿卓垂着头拾起桌上一根黑檀簪子为林惊云挽起头发,手上动作切因为剧烈跳动的心脏而显得有些笨拙,绾了几次才终于将白玉发冠为他戴好。
阿卓长长舒了口气,不好意思道:“我原本家在晋州。公子莫怪,我幼时便父母俱亡,后来给了晋州一处有名有姓的人家做了奴仆,直至晋州流寇天灾,我从晋州逃出来,一路沿街乞讨,这才终于遇到了公子你——”
闻言林惊云轻叹一声,温声道:“也是难为你了,只是好在这些事都过去了,今后你在我身边,我定然不会亏待于你,若是过几年有了心爱女子,我便黄金百两放你归乡,也算成全你服侍了为我这么久——”
说到这里,却听阿卓语气激动打断了他:“公子!”
“嗯?”林惊云偏过头看他,“这是怎么了?”
阿卓脸上身上的伤痕还未好全,耳后那处伤口是被人用铁锹打的,留下一道深而狰狞的伤痕,至今还被钟停鹤勒令裹着绷带每日换药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