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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识到自己可能不是智商有问题,而是思路有问题,兰渐苏豁然开朗:“韩将军,在下不明白你想说什么。在下是想问……想问……”

由于不懂面对此刻的韩起离,到底是该直白,还是该绕弯子,兰渐苏一句话卡在了“想问”上面。

韩起离仿佛已知他的话意,直言道:“在下的确喜欢二公子,此言非虚。”

兰渐苏有种噎了口沙进喉咙的感觉,呛哑得无法言语。他想,不愧人言韩起离沙场上灵活多变,阵法奇妙。实则是他本身就多变奇妙。

兰渐苏笑了笑道:“在下与韩将军不过几面之缘,说一见钟情还不至于。”这一见钟情,在兰渐苏的记忆里是真不至于。当初他差点一头撞上老将军的棺木,让韩起离一枪拦住。那时场面虽美,可他一身乞丐般的打扮。是个人都不会对披头散发的污脏乞丐一见钟情,除非这位“武神”真做了神。

兰渐苏道:“第三、四见,也未有过倾心之交,也没一不小心触发意外之吻,也没不小心在同一张榻上醒来。这些俗套戏曲里唱的,你我都没发生过。你突然说喜欢我,这很不符合逻辑。也就是,很没有道理。”

“人世间没有道理的事本就很多,凡事非要追究一个道理,那么人为何生于世?人为何有怒,有乐,有悲,有喜?”

韩将军是个有内涵的武人。沙场孤夜清寒之日,定时常独自望苍天,深思宇宙之奥妙,人生之长短。这番话他问出来有睥苍生而不屑的出尘慨气。

兰渐苏摆手说:“这些问题属于哲学范畴,你这样问我,我答不上来。”

“但二公子若非要问我一个道理。”韩起离停在一棵匀直的银杏树下:“这道理,是你不记得罢了。”

兰渐苏问:“嗯?”

韩起离侧转过身子,面向兰渐苏:“你儿时是不是在深山银杏林里,见过一个迷路的孩子,还给了他一面镜子?”

兰渐苏认真地想了想。

兰渐苏脑袋里响起柯南灵光一闪的音乐。他顿悟了韩起离由始至终的银杏之意。为的不是银杏的内涵,而是银杏林中银杏果,银杏树下你和我。

总算真相大白后,兰渐苏感慨至极。韩将军擅长以物寓事,从旁代入。可这手法用在谈话中,未免折磨人了。刚刚直接问他看到镜子想到什么,不就简单多了?

不过,兴许是这里视线可见之处没有镜子,韩将军不能直接拿出镜子询问,这变得很没内涵。他其实也很苦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