uta是个看起来温柔又有些冷漠的奥地利女人,是个单身母亲,她领带了三个孩子,个个朝气蓬勃,总是缠着谢锐言问写歌的问题,问中国还有多少像谢锐言这样小提琴拉得很好的小提琴家。
谢锐言告诉他们,他不能被称作“geiger(小提琴家)”时,uta就会在旁边一脸严肃地认为,没有不能,谢锐言就是小提琴家。
中国有句古话是“妄自菲薄”,在uta的口中,谢锐言就是个妄自菲薄的年轻人,这是种在她们国家十分稀缺的品质,说不上好坏,只是人们通常接受不了自我轻视。
谢锐言却很感谢她,她动摇了他很多观念上的犹疑。
过去被谢乘章施加的锁链,其实都是意识的产物,扭转想法之后,谢锐言的心头轻松不少,写出来的小提琴曲也更有力量,虽然他还是没有试一试被明令禁止的吉他。
由于uta是提供借宿家庭时为数不多的单亲家庭,朋友缘不佳的谢锐言入住后的半个学期,和他同去留学的富二代小圈子里很快传出了风言风语。
他人或许会抱团,又或许会解释清楚,谢锐言却什么也没说。
他非但没有理会谣言,更是任性地切断了和小圈子的联系,从此在学院里,自始至终,都是独自一人学习,一个人练琴。
一个人没有什么不好,低头更容易找到六便士,而抬头也能看到月亮。
谢锐言在韩峤家联络了uta的大女儿,对方很快回复邮件,还让谢锐言加上她特地申请的微信号。
他们通了视频,uta一改当时的淡然,很是欣喜,孩子们挤到笔记本镜头前,纷纷和寄宿的哥哥打招呼。
“egon,gutenabend”
uta的大女儿说,晚上好,锐言。
“diehstschoena!”
uta的儿子夸赞谢锐言的帅气。
“und…und…dufehlstir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