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经说过买这只抱枕是想给自己用,想不到一语成谶。谢锐言没用兔子代替他,他反倒通过兔子想念对方的体温。
韩峤把脸埋进兔头里,打开曾经跟着他走南闯北、如今封印在床头柜里的随声听,往耳朵里塞了一只老旧的耳机。
随声听和配件都已经停产,据说韩峤手里的是原先的厂家见过的最后一只,由此可见韩总的恋旧。
他不习惯改变、不习惯拥有、更不习惯失去。
小提琴声合着萨克斯,安静地流淌出来,三分钟时,还有二人笑着的对唱,直到三分半的尾声。
韩峤单曲循环,半阖着眼,身体的触感依然清晰。
不光是刚才,更是从很久之前开始,被抱住的感觉。
韩峤的体温比常人更低一些,个子很高,末梢循环不太好,抱枕捂不热,还是冷冰冰的。
他焦躁地蹙起眉,一脚把兔子踹出了被窝。
身体蜷缩了起来,假装是谢锐言睡在他怀里。
他抱住自己的肩膀,如同被拥抱着。
还不够,谢锐言,还不够。
兔子委委屈屈地趴在地上,耳朵朝下,尾巴冲着上面,看起来十分可怜,像被狠狠欺负了。
韩峤叹息着掀开被子,下床把无辜的兔子公主抱捡回来,放在自己身边,给它也盖了一张小被子,谢锐言临走前在猫房里盖过的那一床。
韩峤捏住小杯子的一个角,放在鼻子底下嗅嗅味道。
谢锐言的味道已经不可分辨,只有一点点。
韩峤又开始按下随声听的按键,这一次却是谢锐言录给他的音频,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