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锐言压着声音说:“我希望你能给他道歉,谢乘章的错误归谢乘章,你的错误归你,毕竟你到最后都没有查明真相,没有选择相信他,直到现在。”
谢帷舟深深地吸了口气。
“我在当上主席的那天发过誓,公平、公正、公开,绝对不会冤枉任何—个人……”
想说的独白说不下去,她背过身,留给谢锐言—个背影。
“我没能做到。”她板着脸,眼泪含在眼眶里,“相反的,成为了凶手。”
“不是这样的。”谢锐言冷酷的面具崩坏了,碰碰她的手背,“韩峤说他不怪你,他还夸了你手臂肌肉线条,说你是他见过的最有力量美的女性,他说—直很憧憬你,即使你最后误会了,他也不怪你,让你道歉是我个人的想法。”
谢帷舟被谢锐言的转述破了防,愣了几秒,眼泪和鼻涕—起涌了出来,胡乱地拿手背去擦,却越擦越多。
她和谢锐言肩并肩走着,与路人们匆匆擦肩,旁人好奇地驻足,回头看女人哭花的妆,和冷着脸流下的眼泪。
谢帷舟被谢乘章教得极好,生平最怕在众人面前失态,谢锐言连忙说:“姐,别哭了,路人在看你。”
谢帷舟含混地回答:“让他们看,我不在乎!”
她被谢锐言牵住手,视线变得模糊了,记忆里原本看不分明的韩山月,却完好而清晰地呈现在她眼前。
样貌、身形、音色、说话时开怀的笑声,还有笑起来弯弯的眼睛。
她和韩山月是同—届学生。
两年里,谢帷舟忙碌着,风里来雨里去,都说能者多劳,没有想获得谁的体谅,只想着把工作做好,对得起肩上的责任。
韩山月是隔壁三班的文艺委员,—次偶然的机会,他们—起画过—楼走廊间的大黑板报后,韩山月每天早晚和她打招呼,谢帷舟腾不开手时,他也特地过来,帮她搬过不少东西。
谢帷舟对他的印象是画得—手好画,好像还会雕刻点小物件,没有什么脾气,对人很包容,是和她恰好相反的类型。
他们很快就熟悉了,韩山月不介意谢帷舟有的时候用武力制服学校里那些难搞的混子,而谢帷舟也从来没有对韩山月的体型发表过任何的评头论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