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树青在地上趴着,用手肘撑了好几次,但无一例外?地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。

“你?怎么了?”

林亦蹲下身,揪着刘树青的领子又把他拎了起来,但下一秒他就被刘树青嘴里咕噜噜的白沫喷了一身,上衣裤子全被弄脏了。

“我咕噜噜”

刘树青奋力抓住他衣服的一角,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,嘴里吐出意义不明的单音节。

林亦也顾不上脏了,急忙让他平躺在地上,叫了护士过来。

在走廊尽头房间的小护士急匆匆赶过来,一见?到刘树青那眼歪嘴斜又抽搐的样子,立刻道:“中风了,我去叫医生急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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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夜给整个城市下了帐,幕布黑漆漆地一阖,伸手连五指都看不清。

临近凌晨一点的时候,所有事情才尘埃落定。

刘树青是轻度中风,需要卧床休养,一时半会是张不开?口了;李文雅还处于睡眠状态,高?大的护工一直在任劳任怨地给她倒排泄物。

林亦先是在椅子上坐了一会,后来才闻到身上那股难闻的呕吐味,他进卫生间用力搓了几遍衣服,等稍微盖住了那股味道之后才回来继续坐着。

他给刘树青的家人打了一通电话,租了辆救护车让医生把刘树青送回老家那边他不想再管赌鬼了。

一直给李文雅陪床到天色大亮,他累得心?脏难受,嘱咐了护工几句随即逃似的离开了医院。

他在日光灼灼的街上游荡,买了换洗衣物,在附近的一家旅馆订了房间,他把自己洗干净,随后什么也?不想管,躺在床上昏沉沉地睡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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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觉又很长,梦里每个人都浮光掠影般经过,把他所剩无几的感情拆得七零八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