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

柴骏看到时点评道:“或许有些偏激,但确实以牙还牙。”

医闹者将手术必定的风险迁怒医生,且最后伤及的又是另一名劝架的无辜医生,也毁了其他患者的希望。

患者便将这份伤害还诸其身,也让他的家人尝尝被无辜累及,希望破灭的滋味。

柴骏道:“不过真的挺神奇的,你说这么睚眦必报的一个女孩,她最后最关心的居然不是她自己。”

滕九并不觉得奇怪,但仍看向他,等待他将这话做个说明。

柴骏道:“其实她这个手术做到最后一期,已经没有前面那么大的风险了,国内有不少医生能接手,我替她本体联系了其中一个口碑相当不错的医生。因为我以为她最大的执念是自己马上就能治好却差了一步的病。可是联系了以后,她虽然开心了一些,执念却没有散去。最后我带她去看了那位主治医生,在发现对方已经打起精神,决定转型往学术方向发展以后,她才真正散去。”

兴许就是在那一刻,他才真正有些懂了滕九先前所说的话。

柴骏又陆陆续续地说起剩下的两个人。

一个是老年丧女的母亲,身为教师的女儿因学生的教育问题和家长起了冲突,最后不堪重负选择了辞职,又因断章取义的新闻报道饱受谩骂,成日里浑浑噩噩,一天出门没注意,摔下了台阶,磕到了后脑,不治身亡。

另一个则是亲眼看到母亲被父亲家暴的女孩,母亲在长期的被殴打中患上了抑郁症,同女孩父亲离婚时,因为精神状态的缘故没能争取到女孩的抚养权。

无论是这位母亲,还是这小女孩,她们都与那个患者相似,所谓的“惩恶”只是她们在无法改变现实下唯一发泄激愤的方式,而她们真正渴求的,从来都是保护好自己所爱、所敬佩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