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伏在他肩头快乐地喊他。
他知道自己有个女儿,在她还不记事的时候也回来看过她一回,但她始终只在他脑海里占据了极其微小的一块地方。
大部分时候,他只想着课业、人脉、局势与出人头地。只有偶尔,难得的闲暇,他会想一想自己并不能完全看懂的妻子,顺带想起自己的女儿。
可这一刹那,孩子柔软脆弱却又颇具份量的身体压在他臂膀上,呼唤他的一瞬间,他便感到血脉里深深藏着的天性。
他们是父女。
尤靖极自然地抱住尤淳,揉了揉尤淳的头,道:“爸爸想你。”
在这一刻,这话竟不是一句谎言。
尤靖自己也没想到。
他颇为惊奇地打量着臂弯中的小姑娘,眉毛像他,眼睛像她,鼻子像他,嘴巴却又像她。这样胡来一般地乱学一通,最后看起来竟也还不错,是个十足漂亮的小姑娘。
蝉箬朝他们走来,仆人为她撑着伞。
她穿着旗袍,却仿佛仍是身着锦衣绣服的官家小姐,活在旧时光之中,一个人便是一种风景,让来来往往的行人都黯然失色,自动沦为背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