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试探地用铲子戳了戳棺材,里面的东西就跟感觉到了什么似的,开始用身体冲撞我刚才用铲子碰的地方。
我吓得一下子跳出自己挖出的血泥坑,郑瀚海在远处瞠目欲裂:“快挖啊!”
“我才不要趟这趟浑水!”眼见事情控制不住了,我把铲子干脆利落地掷向郑瀚海,转而抽出自己放在包里的大剪刀,直直朝自己刚出来的食堂后门跑:“你自己去挖吧!”
郑瀚海没想到我看起来憨厚老实,其实一点契约精神也没有,顿时气得发抖,但他很快就顾不上和我较劲了。
因为棺材那里响起了木板裂开的声音。
“不,不!”郑瀚海整个人都不好了,他全身都在发抖,绝望地跌坐在地上,跟被抽去全身骨头似的软塌塌地靠在食堂后门的门板上,双手拼命想带着身体往后爬去,却连动都动不了:“它要出来了,它要出来了!”
我经历了几秒的不知所措之后迅速反应过来,拔腿就要冲进食堂,然而一个厨师迅速冲出,砰地一下在我面前关上了食堂的大门。我来不及刹车,整个人重重地撞向食堂的大门。
后门出奇的坚硬,连水泥都能被我撞穿,可这个塑料大门却十分坚持自我,不仅纹丝不动,还反把我撞得晕头转向。
这个门似有什么特殊功能,我昏了老半天,那眩晕的感觉却半点没有减少,就在我晕得不知方向的时候,陆清雪的声音自脑海中传来:“只有将白天和黑夜的两个人合二为一,才能真正找回自己。”
明明是毫不相关的话语,却让我浓烈的眩晕感迅速减弱,我的眼前也终于清明起来。
血泥坑里的棺材以一种诡异的角度竖了起来,里面的挠爬声转变为听之胆寒的撞击声,被锈钉钉住四角的棺材板脆弱的仿佛随时都会被锤裂。
熟悉的疼痛袭来,我的胸口被钉子戳出一个小洞,我熟练地接下锈钉,忽然灵机—动。
于是我就在郑瀚海惊惧的眼神中,飞身掠影向扑向前,一个精准的甩手就在棺材顶上射出一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