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还是他,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又不自信的外向孤独症患者。
发病,治病,发病,治病。
很矛盾,他有周旋社交的能力,却没有与人交心做朋友的能力。
他想当个律师。因为世俗与道德都是处在黑白灰混沌中,没有边界,但法律法规的每一个字背后,都非黑即白,有宪法在有凭有据的撑腰。让他觉得安全。
人是复杂的动物,不会像法律条款那样,拥有斟字酌句清晰的底线。
因为缺乏安全感,所以无法轻易付出自己,因为不轻易信任别人,成年后他依然不能与旁人有超越礼貌的来往。
他只信任自己,所以他对所有人都很疏离,把自己保护的很好,打算就这样,自己陪着自己,活到哪天算哪天。
直到遇到一张脸,长得像那个阿姨。
吸引,错乱,平息,解开误会,重逢,再惊涛骇浪地错乱。
连性别都不在意地,想要得到这个人。然后,在陆灵珠女士的调查研究中发现,那个人的母亲,就是那个阿姨。
路漫漫毕竟习惯了言简意赅,说起弟弟的成长经历,也是毫无情绪波澜,那么三言两语。
路漫漫拧开了一瓶水,递给陈真真,又自己开了一瓶。
“我说我把你当弟弟,是真的当弟弟。”
陈真真接过来,有记忆以来,第一次有女生给他拧开矿泉水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