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隽听见了,他是很认真的在听。
他落日余晖的暖橙光晕里偏过头来,朝姜时予唇角微微上扬,耀眼但不刺目,像天边血滴般的落日。
姜时予也翘了翘唇角,:“暑假快结束了,你这一走,什么时候才会回来?”
宋隽望着远方天际那一道光与夜的分界线,根根睫毛都被黄昏勾勒得清清楚楚,他道:“等到后年,学校外的银杏黄了,我应该就回来了吧。”
姜时予暗自深吸了一口气,扬起一个笑道:“一言为定,骗人是狗。”
宋隽看着他强行堆出来的笑,心尖疼得厉害,他苦笑道:“这么狠?”
姜时予佯怒,质疑他道:“你是不是不敢赌?”
宋隽应道:“好。”
他们在那座桥上一直待到傍晚夜色降临才又下来打了个车回家,安安静静待在一起这几个小时算是今天的意外收获了。
姜时予没想过宋隽会来。
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吧。
长大,多么遥远的一个词。
——
深夜,姜时予被噩梦惊醒,下意识去摸床的另一边,空无一人。
他掀开被子摸黑坐起来,月色高悬,冷白的月光被厚重的窗帘拦在外面,床的另一边确实没人,连余温都没有,旁边浴室也黑漆漆一边。
宋隽人呢?
姜时予有些喘不过气来,按开床头的台灯,台灯下放着他的药瓶和玻璃杯。
姜时予熟练地抖了两片在掌心,端起水杯准备吃药,手却忽然抖了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