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虽低,但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。
牧星野闭了闭眼,胸口处传来想要呕吐的不适。
人群中有几道低笑声传来,都等着看这一场好戏。
这种事见多了,范崇光也没什么波澜。万顷这种侮辱性极强的话说出来,他便看着门口那人绷紧的下颌线和起伏的胸膛,下了判断:脾气很硬。
之前万顷在平洲把人弄进医院,范崇光有所耳闻,现在看来,这人是被万顷用非常手段困住了,并非自愿。
一个情人而已,也值得大费周折?给够了钱就能躺平的人有的是,何必用强人所难那一套!
不过与他无关,他也懒得研究万顷的心思。
范崇光敲敲酒杯,下巴微抬,方向对着牧星野说:“过来喝一杯吧!”
牧星野没动。
这样的画面太过熟悉,奢靡的场所、侮辱的言语、嘲笑的看客,甚至更严重的伤害,牧星野不是经历过一回,但这次却和以前完全不同。
以前他忍也好,反抗也罢,内心总是无动于衷的,他护好心底那一块位置,任谁也不能打倒他。也正是因为他眼中的蔑视和无惧,才每每让万顷失控。可是这次不一样。
这次,有言和。
“言和怎么想”是他道德感和羞耻心的唯一评定标准,是他的圭臬,也是他的未来。
他脑子里有些空白,甚至没听清那些人说的什么,全身所有细胞的感知都凝聚在一个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