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城的好态度大概让牧星野放松不少,他将言城送下楼又多说了几句话,就是带话给言和让他好好休息之类的,还说自己现在没什么事,如果需要跑跑腿,或者去医院帮忙,随时可以找他。
但他知道,言家人谁也不会找他,他没资格去医院看望言相安,也不敢再给言和打电话。他唯一能做的,就是在这里等言和回来。
门外传来按密码锁的声音,很轻,接着是咔嗒声,门开了。
牧星野从沙发上迅速站起来,向前走了两步,又停下来。
客厅里的壁灯昏黄,落地窗开着,有微热的风吹进来。言和站在玄关,高大的身型拢住暗灰色的影子,像久未归家的人,虽然被人期盼了很久,但真正进来之后却带着一股陌生的疲惫和厌倦。
他只是离开了半个月,可是感觉跟以前的言和不同了。
那个捂住他双眼对他说“别怕”的人,那个笑着说“过生日当天有话想对他说”的人,那个在混乱的夜晚将他带进欲望沟壑的人,那是另一个言和。
现在的言和,是五年前对他说“牧星野,这是你自找的”,然后毫不犹豫离开的人。
热风衬着屋内的冷寂,两个人面对面站着,谁也没开口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牧星野往前迈了一步。他努力地笑了笑,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讨好语气,问面前纹丝不动的人:“言哥,你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