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入院就一直照顾他的小护士是个圆圆脸的小姑娘,叫小沫,很爱笑,两个小酒窝很甜。小沫每天都来好几趟,哄他吃饭,哄他打针。
牧星野不太习惯这样被人细致入微的照顾,尤其还是个小姑娘,所以他总是不好意思拒绝对方的要求,比如多吃几口饭。
但今天无论小沫怎么劝,他都吃不下。
小沫发现他总是忍不住去看挂在墙上的电子钟,心思一转,说道:“今天早上言总出门的时候说中午就会回来,怎么现在还没回来呢?你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?”
牧星野摇摇头,垂下眼,脸色有点白。小沫不知道言和出门去干什么,他却是知道的,今天开庭。
言和没瞒他,昨晚就和他说过,庭审结束后会立刻回来。
可是中午他等到睡过去也没见到人,连电话也没有打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是不是不顺利。
小沫用病房里的固话拨给言和,作为牧星野的专职营养师和护理师,她可以直接找他,但没人接。
“可能在忙……别打扰他了。”牧星野说。
他直觉不太好,心里很乱,忐忑不安,从上午到现在没有言和的消息,心中便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。
上午的庭审并非普通的庭审,而是一场残忍事件的剖解和重温。
他不确定言和是否受得了。
他从未质疑过言和的决心,他只是在孤身生活这些年的锤打中,无法再相信爱可以不被任何变量动摇,也无法相信还有人愿意接纳这样的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