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以晨跟着祁烁他们还未进门,远远就见几位同僚,押着一壮汉走了过来,为首那人名叫尹宏伯,是他们这帮衙役的头,看见见到他们便笑着招呼道:“回来啦!”
段迹尧和祁烁拱手行礼,几人寒暄起来。
“听说你们要去蟒山,我们还担心来着。”尹宏伯声音爽朗道,“咱们原本便和他们不来往,百姓都传言那里茹毛饮血,都怕你俩被人吃了。”说着看向祁烁,哈哈笑着说道,“尤其是这祁烁,都怕他被扣下给人土司当女婿了!”
祁烁耳根赤红,尴尬地低下头,段迹尧不动声色将人护在身后,陪笑着说:“纳康族是蟒山蛮族中最强大的,自然是态度嚣张些。”
说着几人又寒暄了几句,那尹宏伯看着缩在祁烁背后的吴以晨,扬扬下巴道:“这是?”
段迹尧正要开口,祁烁出声接过话头:“他,他是,我们,路,路上遇见的,我们,带他回来,寻亲。”
尹宏伯点点头,跟他们告辞押着犯人离开了。
段迹尧疑惑转头,眼神询问看着祁烁,祁烁憨憨笑道:“谨,谨慎点。”说着暗中在吴以晨紧握的手上捏了捏。
看着吴以晨怯懦地缩在祁烁背后,段迹尧无奈摇摇头,交代他们在外面等着,自己赶往刺史书房汇报情况了。
刺史李开年从端坐在书案前,神情肃然看着手中的卷宗,那是昨夜祁烁连夜赶出来,有关纳康尸首案的材料。
“岂有此理!”李开年重重地将手中卷宗摔在案上,“当真猖狂至极!简直视我大宸律法如无物!”
段迹尧垂手而立:“幸而纳康土司深明大义,准了半月时间让我们查清此案。”
李开年叹气道:“西南由蒋家军驻守,眼下蒋国公刚回京述职就发生这样的事。”
段迹尧问道:“需不需要传信给去西南军营,以防万一。”
李开年沉吟着:“不……如今还有些时间,你们先追查此事。”
段迹尧口中称是,李开年皱眉道:“卷宗上说,你们在蚺部找到了一个幸存者?可清楚他的身份?”
“幸存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,凶徒行凶时他正躲在神庙中。”段迹尧回道。
“所以关于神谕一事,也只是那少年的一面之词?”见段迹尧点头,李开年便道,“首先这话究竟有多少可信也未可知,其次这少年是不是那伙人的同伙也不能确定。那少年现在何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