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。”流渊放下酒盏道。

红筠幽幽道:“既然知道这般又是为何?”

流渊默默将酒盏又端了起来。

“我知道你不想那小子死。”红筠长叹一声撑住下巴∶“我还挺喜欢那小子的,小模样比若彬可招人疼多了!”

知道红筠在逗自己宽心,流渊扯着嘴角微微一笑,红筠却看得心中更不得劲了。

红筠试探着开口:“人在后院,要不……你去看看?”

流渊摇摇头,红筠也不知该如何劝,只好闭嘴不再说话。

片刻后王若彬推门进来,先是警惕地瞥一眼红筠,再拱手向流渊行礼道:“王爷,金大人那边已经安排下去,官面上报的文书只写李开年重病,西南军中的上报文书,还得红将军想法子重新书写。”

红筠无所谓地摆摆手:“好说,暂时先瞒着,等李开年的事儿过去了,再给他安个剿匪中伏的下场便是了。”

流渊对王若彬道:“上报的你亲自拟稿,回报陛下的消息要写得尽量详尽。”王若彬了然点头,见他如此谨慎红筠忍不住叹息。

“还有封信,你安排暗营传回礼乐司。”流渊顿了顿,“交给宁大人。”

王若彬亦顿了顿,也没问什么便领命离开。

红筠好奇问道:“宁大人?莫不是传闻中你那位红颜知己?”

流渊蹙起眉头:“您远在西南都能知道这件事?”

“那是自然!”巾帼豪杰红将军一拍桌案,“你这未成婚的流王爷,可是大宸闺阁贵女们心中的如意郎君,一有这种消息自然是传遍了!”

流渊无奈扶额,顿时觉得脑仁生疼。

红筠神神秘秘凑过去,十分八卦的打听:“这位宁大人什么模样?跟姨娘我说说。”流渊被她追的没法子,只好借口尿遁逃了出去。

天已寅时初刻,以往的馥鸳楼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,今日却是难得的安静,虽说没了姑娘恩客的调笑声,可院中灯火依旧通明着。随着灯火走到后院,守卫的将士见流渊正要行礼,却被他挥手拦下。

推门进去,屋中烛火不知何时熄灭了,吴以晨依旧坐在窗口发呆,桌上是早已冷透了的食物,流渊正要开口便听吴以晨的声音从朦胧灯火处响起:“我一直在猜你什么时候会来。”

吴以晨转身与他对视:“你是来杀我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