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恭喜陛下!”万中笑眯眯地将茶盏递过去,“看来流王爷已经将西南之事平了!”

庆华帝接起茶水道:“你倒是会看朕的脸色。”

万中立刻笑着回道:“奴婢自幼跟在陛下身侧,自然要比旁人机灵点儿。”

见他油腔滑调的模样,庆华帝摇摇头长叹一声,万中马上询问:“陛下这是怎么了?流王爷办成了事是该高兴,您怎么还叹气了?”

“母妃去世早,朕这个兄弟自幼多是我带着。”庆华帝感慨道,“我与他是嫡亲的兄弟,可如今他这字里行间却是恭敬有加,哪有当朕是个兄长。”

“古人言君臣父子,这亲父子间亦是如此的,何况是兄弟呀!”万中劝说着,“奴婢知道陛下重情义,可正因流王与您是亲兄弟,才会更加顾忌,否则若被有心之人知晓流王言语有失,只怕于陛下您是有损威严呀!”

万中说完并不见庆华帝开口,心中顿时咯噔一声悬了起来,果不其然庆华帝幽幽道:“朕这兄弟还真是好人缘,连你都帮他游说起来了。”

万中连忙跪下叩首:“陛下明察!奴婢忠心为君,对陛下绝无二心啊!”

咚咚叩首了半晌,庆华帝才开了口:“行了,朕知道你不敢,起来吧。”万中麻利起身,只觉脊背被汗水浸湿透,从后心冷到了全身去。

庆华帝重新拿过案卷展开道:“西南一事暂时尘埃落定,李开年的死讯一旦传进京中,那京中的人便立刻会猜到此时并不简单。”

万中不再敢接话,只悄声为他研磨,帝王思忖片刻后,取过纸笔在信笺之上落墨,通篇只有两个字:“速归”

☆、第一卷终

西南会州府。

在等回信的日子里。

段迹尧重新穿回了捕头的衣服,尹宏伯伏法后,会州府衙所有的捕快都由他管着,最近是忙得脚不沾地。

西南军一接手会州,暗营便悄然退出这里,只留下流渊与王若彬。

吴以晨一直被关在后院之中,娇容虽住的近能近身照顾,可也看得出他情绪不高,整日心事重重。

会州府衙后院,院墙之外传来看守中气十足的问候声。

院中的娇容即刻迎上去开门,而后便见流渊手握折扇,踱着步子走了进来。

“王爷!”娇容笑着喊道,“您今日怎么有空了?”

小院葡萄藤下,坐着发呆的吴以晨,流渊看了他一眼,娇容立刻会意不满撇嘴:“他呀,一直就是这样,出了吃喝拉撒,就是坐着发呆,不知道想些什么。”

流渊却也不在意,径直走到吴以晨面前坐下,少年也只懒懒抬了抬眼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