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京中的信件很快便会到西南。”流渊自觉开口,“到时候我和王若彬会即刻启程。”

吴以晨开始睨着眼睛数叶子,流渊看的好笑接着说:“我与段迹尧商量过了,把你交给他照看,段家在西南颇有地位,你跟着段迹尧更安全一些。”

看吴以晨对他视若无睹,流渊也不在意:“西南之事只是开始,背后的牵连是你想象不到的复杂,我放了你的事情一旦传回京城,定然有人坐不住想要杀你。所以想能留着命,去京城找我治罪,你就乖乖呆着。”

吴以晨这才抬眼,二人对视片刻后,吴以晨不解开口:“你这人真奇怪。”

流渊面带笑容哦了一声:“哪里奇怪了?”

“之前我还刺杀过你。”吴以晨道,“你也知道我与你有仇怨,哪有教仇人怎么去对付自己的?”

流渊耸耸肩:“我不觉得你我之间有仇怨,更没拿你当过仇人。”

吴以晨皱起眉头,流渊笑着回道:“我一直拿你当朋友呢。”

于是便得到吴以晨的白眼两枚,和拂袖而去的清风一阵。

沏好茶水赶回来的娇容,看着怒气冲冲摔门的吴以晨满腹不解,只好端着茶水来到葡萄藤下问流渊:“小晨这是怎么了?”

流王爷面带微笑看起来心情甚佳,亲自动手沏茶:“没什么,年纪不大气性还不小。”

娇容看看紧闭的房门,又看看笑容可掬的流王爷,满心的疑问不知谁能解答。

时过三日。

京中信件传回京城,流渊与王若彬回程的日子便到了。

流王出京,借的是为生母郑妃祭拜的理由,回京一事自然也不便大肆张罗,所有人只在府衙之中短做告别便是。

娇容一大早就把吴以晨从被窝里刨出来,要来给流王送行。

吴以晨睡眼惺忪,拉扯着衣服不满道:“我为什么要给他送行?”

娇容边给他穿衣服边道:“流王爷宽宏你才有命睡懒觉!人家要走了你还不去当面谢谢人家?”

吴以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谢谢他?不当面杀了他就已经是很克制自己的行为了。

吴以晨头发又长了不少,娇容手脚麻利地给他梳了个简单的小辫子,没留过长发的吴以晨时不时就爱去摸摸,一大清早被她敲了好几回手背了。

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杰作,娇容甚是满意,吴以晨换了身草儿般的浅青色衣裳,那是她特意在成衣铺子里选的,虽说流王为他置办了不少衣服,可自从知道尼亚的死和流王有关后,吴以晨就再也没碰过那些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