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寂寞的旅程忽然有了伴,吴以晨开始脑补同路的会是个什么样的人,也不知道好不好相处,还不等他想完,就见冷着脸的少年人掀开门帘钻了进来,一如往日一样,进门先扔了个白眼。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
“领队大哥!!我不要和他拼车!!!!”

然而已经来不及了,领队收了钱,车队也已经开始出发,总不能把人扔在半路,而且看上去那少年也是瘦瘦小小,荒郊野外的扔在这里,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。

吴以晨心中哀嚎,领队大哥你清醒点!这个瘦小少年能打一个车队的护卫呀!

但是领队大哥并不能和他心意相通,于是同行一事便定了下来。

马车行了一日,吴以晨多少有些绝望,其实少年并没有和他说话,最多就是阴阳怪气的呲儿他两声,再时不时扔几个白眼过去,饶是这样依旧把吴以晨气得肝疼,若不是钱已经花了出去,领队大哥又好言相劝,他非常想换个车队跟!

一路行来,少年神神秘秘的,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出现,吴以晨以为他在大变活人,好奇心爆棚可又不甘心主动打听。

这天少年风尘仆仆钻进马车里,吴以晨嫌弃地退让一步:“满身都是土!你别凑过来啊!”

少年故意拍了拍衣襟,看着腾起的细小烟雾,吴以晨噔噔后退,不满嚷道:“你这人!你怎么这样啊!”

“我乐意!”少年得意洋洋开口,“不服气打一架啊!”

吴以晨心知自己明显是不够揍的,只好远远躲开缩在角落,看上去要多委屈有多委屈,少年哼了一声满意靠在车壁上休息。

京都,流王府。

庆华帝十七岁即位,比他小三岁的流渊,十四岁时就出宫,住进了流皇后祖父的安国公府,同年先皇明德帝发丧之后,流渊被封为亲王,流王府开始筹建。一年后流王府落成,可是流王爷却在一年前领着流家军的兵符,前往大宸西北戍北去了,王府自从落成就没人住过,一空就是六年。

直到一年前流老国公过世,陛下下旨重新修缮流王府,正在所有人满腹疑问的时候,流王爷回了京都,朝堂之上一片哗然。

雕梁画栋的王府回廊中,王若彬腰佩长刀步履匆匆走进门来。

湖心的亭子中铺着厚厚的地毯,流渊头发绾了个发髻,随意罩了件外衫,赤着双脚盘腿坐在地毯之上,膝头摆放着一架瑶琴,眉头紧锁地看着手中的谱集。

王若彬走进就看他这幅懒散的模样,语气不满地说道:“西南传信来了。”

“嗯……”流渊眼皮也不抬一下,“说什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