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以晨将天音阁的门窗全部打开,又将钢琴向门口推了推,这才坐下演奏起来。

一首五分钟的曲子弹完,吴以晨转头看了看那些听琴的娘娘们,顿时明白了海顿创作《惊愕》的心情,庭院之中还在认真听的,除了皇后和之前那位娘娘,也还剩一个目光灼灼的流渊,其他人或撑着雪腮,或撑着脑袋,皆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。

皇后抬了抬手示意继续,吴以晨也没有办法只能听从,硬着头皮继续往下弹。

一直弹了三首,皇后娘娘才示意他停下,眉眼微弯的开口说道:“这传言果然非虚,小吴乐师确实有些本事在身上,倒也值得陛下每次都大老远的跑来听琴。”

吴以晨尴尬地笑了笑,流渊起身去把人拉到皇后面前,和他一起跪拜下来。

吴以晨有些忐忑,皇后刚才的话不知道这是调侃还是在斥责,他正想着,只听皇后对身侧一个太监说:“看来是个不错的乐师,待会儿替本宫拿些东西来,好好犒赏犒赏他吧!”

说完,便懒洋洋地起身,在众人的跪拜之中,转身离去。

上回来过的那些年轻娘娘,趁众人都不注意的时候,噔噔噔跑到吴以晨身边,兴奋的对他说:“怎么样怎么样!能给皇后娘娘演奏开心不?”

吴以晨此刻筋疲力尽,一点都不想理她,只好呵呵的干笑两声,那小娘娘还兴奋得叽叽喳喳,吴以晨头痛不已又不好打断。

流渊适时的上来将二人隔开,对那小娘娘道:“娘娘还是早些回去吧,若是被有心之人看见,只怕小吴乐师是百口莫辩了。”

那娘娘这才警觉,立刻与他们拜别。

吴以晨长舒一口气,他真的累坏了,弹琴倒是还好,只是这应付人苦差事。

流渊此时看着洞开的天音阁出神,吴以晨嗫嚅着问道:“你……最近……”

流渊回神看他:“怎么了?”

吴以晨知道自己敏感,他怕是自己想多了,才会觉得流渊对他有些奇怪,于是便低下头摇了摇,自然也没看见流渊,嘴角一抹微笑。

小小的插曲结束,吴以晨的日子又回归到了平静,只是和不同的是,流渊成了天音阁常来的客人。

琉璃窗前,阳光透过彩色的琉璃,将整个小楼照的通亮。吴以晨看着弹琴的流渊,觉得仿佛置身在教堂中一样。

流渊弹得还是那首《天鹅》,看着他的模样,吴以晨有些愣怔。他喜欢这首《天鹅》,最喜欢的是它的大提琴版,大提琴绵柔的低诉,好像更能表述出天鹅优雅的神态,也更能奏出天鹅们缱绻忠贞的爱情。

尾音落下,吴以晨回神看向弹琴的人,流渊解释道:“钢琴我弹得不好,也是学了一点点。”

吴以晨眨眨眼问道:“那你学过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