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若彬摸了摸鼻子道:“既然我没有惹大人不悦,那边是大人对我不满意了?”
此言一出,宁紫鸢心中咯噔一声,她原以为交换生辰帖的事情,是流渊自作主张的主意,可听王若彬方才的意思,怎么这事儿,竟然是他要去做的吗?
“公子?”宁紫鸢咬了咬唇角,破釜沉舟般的说道:“我若说没有人提亲,也是不可能的,之所以如今还待字闺中,便是因为我有条规矩,绝不与旁人做妾室。”
王若彬啧了一声:“我还未娶正妻?为何要纳妾”
宁紫鸢张口结舌,王若彬挠了挠头:“我家的规矩是,成亲以后可以自行分家。我知道你觉得自己身份有差,如果你觉得在家中侍奉公婆辛苦,成亲后咱们可以出来独自建府,倘若你不嫌西北的风沙大,也可以随军一起去西北。”
王若彬说地认真,宁紫鸢听得心惊,她从没想过王若彬是自愿的,静默半晌宁紫鸢问道:“你不介意我的出身吗?我如今是奴字头的贱籍,娶我这样的人做正妻,不仅与你的仕途无益,反倒会惹的同僚和亲戚在你身后说三道四。”
“况且……”宁紫鸢垂下眼睛,“你嫡出公子的身份,王大人和夫人必然是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。”
王若彬耸了耸肩无所谓地道:“他们不会管我的,从小到大也没人能做得了我的主,而且刚才我不是说了,若你介意他们的看法,我们并不与他们交往就是了。
宁紫鸢眼神躲闪着,这个情况让她怎么也没想到的,踟蹰半天终于还是决定下定决心将话说清楚:“紫鸢,感念公子垂青,可我只想年满二十三岁后,可以出宫回东南去寻我的嫡母和妹妹,从未想过要在京中嫁人……公子和王爷的好意,奴家实在心有惶恐,不能接受。”
王若彬先是沉默,继而点了点头,其实他一早就有预感宁紫鸢不会接受他,可是我若不听她亲口说,就总觉得好像还有一些希望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王若彬笑了笑,“这事是我莽撞了,请大人别往心里去!”
宁紫鸢觉得有些尴尬,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好在王若彬大大咧咧,主动和她岔开话题聊了些别的,便向她告辞离开了。
流王府偏殿暖阁。
冬日的天一天天冷下去,小石亭再暖和也比不得屋中,于是流渊一声令下,所有人将东西搬进了这小暖阁之中。
文柏一早就被老于叫了出去,暖阁里只留下吴以晨和流渊两人。
书案的一端,是堆着堆成山的书稿,另一边是碗盏精致的吃食,吴以晨一大早就在暖阁中整理资料,流渊特意为他准备了些早点,亲自端到面前,看清托盘里的东西,吴以晨噌的一声弹起来嚷道:“炒肝儿,糖油饼!”
吴以晨伸手就去拿碗,刚碰到就被烫的直甩手,流渊帮他把东西放在面前,无奈的笑骂:“烫了爪子的馋猫!”
吴以晨嘶嘶吹着手指,冲他呵呵傻乐。
王府厨房灶台前,被拉到厨房吃早点的文柏,莫名其妙的看着老于,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今天他不能在暖阁里吃早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