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错下手也不温柔,纱布点在淤青上,疼得小芋头咧着嘴快要哭出来,几次扭头,都被滕错钳着脸又转了回来。
“再动?”滕错声音里带着威胁,“还想疼就直说。”
“不,不想。”小芋头忍着不动了。
他先前被于行打得狠极了,眼圈淤血,脆弱的颧骨挨着了打击伤,半张脸肿得像馒头。底下的兵接触不到好用的药,但滕错弄到了,要不还得恶化。
他们已经在瀑布边暂住了快一个星期,期间滕错和于行一起负责众人的吃住和营地的安全,但尘先生的饮食起居由老人亲自来。接连损失了支柱型人物,两个儿子死在自己人手里,最值得托付的蓝蝶战死,副手庞叔从十几年前就变了心,这些变动加在一起,尽管他没有表现出来,但还是真正地打击到了尘先生。
花园的首领到底不是始终意气风发的年轻人,尘先生如今很少出帐篷,时刻把保镖带在身边,每天下午都要见滕错和于行,询问营地的安保问题。他不再信任包括滕错在内的任何人。而且已经在联系境外的买家,等到那六百公斤货一脱手就走。
滕错收拾东西,问小芋头:“吃不吃糖?”
小芋头站了起来,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。滕错挑了下眉,没说话,给自己剥了一颗。
“滕哥,”小芋头垂头看着他,慢吞吞地开口,“那天你带着人去边境,是去救尘先生的对不对?”
糖纸在指尖被灵活地折叠,滕错没抬眼,“嗯”了一声。
这孩子最近窝着别扭,滕错早看出来了。而小芋头并不是自己闷着疑惑的人,他也没那个本事,他小声说:“他杀了我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