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薄缩了缩手指,彻底离开了琴面,他很是不解,却还是回答:“我还是弹不好。”
路荺:“我本来也没指望你能弹出来。”
风突然变大了,将安薄的头发吹乱,他怔怔地望着那抹高大的身影,只觉得十分陌生,路荺仿佛变了个人。
“不是不喜欢的问题,”路荺继续道,他眼神犀利,似乎有穿透人心的魔力,“你只是在逃避。”
安薄张了张嘴,身上有些发抖。
“我听出来的。”路荺道,“早点回家吧。”
停了一秒,他又语气生硬地补充道:“没生气。”
接着,他转过身,无事发生一样打开了灯,灯光瞬间亮起,安薄被刺的闭上眼睛。
短暂的黑暗里,他的眼睛一阵酸涩。
再睁开时,眼前早就没了刚才的人影。
风变小了,只是轻轻擦过他的身边,没有再能吹动任何。
出去之后,路荺的心更堵了。
那种感觉很奇怪,比听到一堆不和谐音符还要令他难受。
他了解自己的性格,尽管有时候一点就炸,但在更多的时光里,他都是冷静的,沉默地去思考,接受一切,直直地向前走。遇到一些突发状况,他能做到的,只是面对,解决,又或者是自我怀疑。
比如安薄离开的时候,他也曾怀疑过自己,毋庸置疑的是,迟到是他的错,道歉的应该是他,而不是像刚才那样,让安薄处在一个尴尬的局面。
想着,路荺叹了一口气,有点后悔,但补救对他来说是个从未有过的体验。
看了眼手机,里面多出来三条消息。
一条是寸头催他回宿舍,一条是催他做决定的,另一条是一分钟前发的消息,来自……那个兔子头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