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宙有些急,帮许时曦躺平了,又把房间里所有窗户打开。他找出电话,试着打校医的手机,接通后冷静描述了许时曦的症状,还好校医说正在往这边赶,杨宙这才勉强放心。
“许时曦,”杨宙在病床前蹲下,跟许时曦平视,“看我,对,看我。”
许时曦转过头,努力撑开眼皮看他。
那只曼基康被接走的时候,好像就是这样的眼神。
杨宙不自觉放低声音:“校医马上到,一会儿就不难受了,相信我。”
风灌进来,吹得浅蓝色窗帘纷飞,远处操练的声音朦胧,仿佛隔着层玻璃听不真切。许时曦烧得昏昏沉沉的意识里,杨宙的声音像冰水,让他灼烫发痛的感官得以舒缓压力。
“不是严重的病,可以趁机休息一下。”
“……”
“来了。”
热的、冷的、混乱的,痛、渴、呕吐感。杨宙不知何时握住了许时曦的胳膊,好像要给许时曦一些支撑,他的脉搏跳得平稳,像山,像平静的海。他身上浅淡的汗意混着洗衣液和淡香水近乎虚无的香气,有一种独属于夏天的氛围。
许时曦闭着眼,昏黑不定的识海里逐渐有风吹散阴霾。风来了,雨也来了,一场酣畅淋漓的雨,卷走燥热的阴晦。响晴白日,密匝匝云层像皎洁蓬松的,翅膀形状、飞碟形状,飘啊转啊,把他抱进怀里轻晃,让他每寸神经都轻快,呼吸起伏间骨头都哼出无声甜美的小调。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