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工炮制的星星虽然粗糙而廉价,但其明亮程度却远胜过城市灰蒙蒙的夜晚,在骤然黑暗又复明的过程中反应出不输真实星云的壮观。整个房间都变作星河,随着杨宙转动灯体的动作旋转、轻晃,流光溢彩,他沉进一种壮丽的晕眩之中。
“两年前我跟老妈去丹霞,”杨宙说,“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星陨如雨。”
许时曦怔怔地看着他。
有一颗曾路过杨宙的流星似乎穿越时间和空间来到了这个瞬间,从他心头掠过,残留一丝耀眼的星痕。
许时曦艰难开口:“我……杨宙。”
杨宙看过来,问他怎么了。
星光敛进杨宙的眼睛里,在他每次眨眼时凝成永恒,又在许时曦心中浓缩为极昼,永不熄灭。
许时曦笑了笑:“没事,这个灯好漂亮。”
他在心里说,我好想被你爱着,却又觉得只是这样也很好。
杨宙看着他,好像回到地铁上的那一天。许时曦笑起来像哭,有什么东西被他藏得很深,只能凭借眼泪和“没事”来遮掩。
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,给许时曦看的银河也没有意义。杨宙把灯关掉,于是那些星星毫无留恋地消失了,比梦还要轻。
许时曦抿抿嘴巴,缩回被子里,闭上眼说:“晚安。”
隔了很久,久到许时曦可能已经开始做梦了,空气里才传来一声很低的回应。
杨宙说:“晚安。”
除去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情,杨宙还在半夜惊醒时后悔留下了许时曦。本来也是,做过爱、关系不清不楚的两个人,真的能盖棉被纯睡觉而不发生其他吗?许时曦看起来乖,实际上睡着后就张牙舞爪,他很能踢被子,又被空调催得冷,抖抖索索找热源。等杨宙被莫名的紧缚感缠醒,床头电子钟才跳到三点四十,而许时曦竟然跋山涉水从水果被窝里翻进了杨宙怀中。
杨宙睡不够,眼睛痛得要命,迷蒙间发现许时曦正蜷成一团没心没肺地睡得很香,恨不得当场把他捏醒,分享睡到一半被打断的痛苦。
许时曦一手搂住杨宙的腰,腿很霸道地搭在杨宙腿上,压得伤口有些疼。表情倒是挺委屈,不知道梦里被谁欺负了,脸颊上的软肉微微鼓起。
杨宙眯眼看了一会儿,不由自主回忆起小时候窝在爸爸妈妈身边睡觉的感觉,一种肉麻却踏实的安全感。
他认命地重新闭上眼,终究还是让许时曦这样抱着睡了。
后半夜睡得也不算好,等杨宙昏昏沉沉转醒,先被下身酥酥麻麻的快感惊得一抖。他的被窝隆起一个小包,杨宙仓促掀开,看见许时曦正趴在他腿间吞吐他晨勃的性器。
杨宙“嘶”了一声,伸手想扶住许时曦的后脑勺让他松口。可许时曦大概是会错意,反而侧过脸驯顺地蹭他的掌心,软软的脸颊肉凸出一块形状。
他看过来的眼睛还是倦倦的,仿佛刚从一个梦里脱身,又坠落到杨宙怀中做另一个春梦。他费劲张开嘴巴含进半根,湿软的舌头裹着铃口讨好卖乖地舔,手指细白微热,圈住吃不下的部分揉弄。过大的睡衣掩不住白净的脖颈和胸口,腻得像牛奶糖。
杨宙呼吸加重几分,很颓然地朝后一靠,一手还摸着许时曦的一边脸,任由阴茎陷进高温柔软的口腔。许时曦吃糖一样吮得又紧又湿,嘴唇磨得通红,亲吻胀大的龟头和青筋硬凸的茎身,眼睛里的水光惫懒地晃。那根早晨起来精神勃发的东西越发硬挺,撑得许时曦腮帮很酸,他拿舌尖顶着沾满水液的顶端,慢吞吞吐出来,挪到囊袋那儿一下下地亲。
杨宙咬牙把他整个儿捞起来,动作间难免磕到手肘和膝盖,大脑还未反应过来,身体先因着痛觉微微颤抖。许时曦缩在杨宙胸口,小动物一样敏锐的直觉让他感受到了男生的反应,他握着杨宙一边胳膊,埋头在纱布上亲了一下,又呼呼呼吹气,要把灼热的痛快快吹走一般。
他这样杨宙难免又要心软,只好语速很快地训他:“大清早浪什么?”
许时曦松开手,探下去摸杨宙硬硬的阴茎,蹭着往股间放。他半脱了睡裤,里面空空荡荡的,小巧些的阴茎也已经勃起,女 穴微微泛潮,很是情动的样子。
“做梦了,”许时曦慢吞吞的,趴在杨宙怀里夹着人家的鸡巴摇屁股,拿软乎乎滑溜溜的肉缝去蹭,腿根也尽力裹紧,“梦到你……”
杨宙把手放在他后脑勺,忍着浪潮一样的快感,问他:“梦到我做什么?”
许时曦就压低了声音,没睡醒似的:“梦到你穿西装。”
他说得含糊,杨宙几乎快听不见,他搂着许时曦睡得热腾腾又被空调吹得微凉的身体,也把声音放得低缓:“……什么?”